“唯酒是务，焉知其余”——看《酒德颂》中酒的真谛

2023-09-11
中国古代，“酒”与文人墨客，密不可分。许多文人墨客好“酒”之名流传至今。“酒为欢伯，除忧来乐”，诗人饮酒，要么是为了消磨时光，要么为了排忧解愁，要么为了激发灵感。因此，许多诗人在字醉酒之后，留下了名篇佳作，比如说王羲之的“天下第一行书”《兰亭序集》。因历代文人的发扬，酒文化也是渗透在了许多书法家、诗人和思想家的灵魂之中。
但是这么多关于酒的作品中，真正能揭示酒文化的真谛、酒文化的内涵的，绝对是刘伶的《酒德颂》。


刘伶是西晋人，早年因提倡“无为而治”不被统治者所喜，于是他纵酒放浪于形骸之外，蔑视权贵。作为著名的“竹林七贤”之一，他的代表作就是这首《酒德颂》。
“有大人先生，以天地为一朝，以万期为须臾，日月为扃牖，八荒为庭衢。行无辙迹，居无室庐，幕天席地，纵意所如。止则操卮执觚，动则挈榼提壶，唯酒是务，焉知其余？有贵介公子，搢绅处士，闻吾风声，议其所以。乃奋袂攘襟，怒目切齿，陈说礼法，是非锋起。先生于是方捧甖承槽、衔杯漱醪；奋髯踑踞，枕麴藉糟；无思无虑，其乐陶陶。兀然而醉，豁尔而醒；静听不闻雷霆之声，熟视不睹泰山之形，不觉寒暑之切肌，利欲之感情。俯观万物扰扰，焉如江汉之载浮萍。二豪侍侧，焉如蜾蠃之与螟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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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诗中，“大人先生”是酒文化真正代表。他的感觉中，开天辟地至今，就只是一个早上时间；万年期限，也只不过刹那之间。太阳和月亮，就好像是门和窗；四面和八方，只是庭院和路上；行路不用车，住宿不用房，天空是帐幕，大地是床榻！停下来就举起酒杯，提起酒壶就在路上。而“唯酒是务，焉知其余”是整篇文章的宗旨所在，酒就是一切。从上面这这部分内容看，好像他只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罢了。
但是在接下来的内容中，他表明了“酒”的内在涵养：在斗争中尽显本色。这些“贵介公子”（官二代）“搢绅处士”（地方豪族）听到他的如此“大逆不道”的言论，掀开衣襟，怒目而视，咬牙切齿，义正言辞地给他讲道德、讲理论、讲法纪、讲礼义，好像务必要使他脱胎换骨。先生于是拿起酒壶，端起酒杯，扬起胡子，蹲上马步，一饮而尽，无忧无虑乐在其中。一醉方休，一觉而醒，在他的世界里，安静得听不到雷霆的巨响，纯粹得看不到泰山的形象。严寒酷暑，动不了他的肌肤，金钱物欲，感不了他的内心。试看万物，纷纷扰扰，只不过是长江之上的一棵棵浮萍。公子士绅和他就好比蜾蠃和螟蛉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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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里，刘伶通过这样的描写，以及“大人先生”与“公子士绅”的对比，表明在他心中，酒的真谛在于：超乎世俗，本性自然。在酒的侵染之下，世间一切权利财富与我没有任何想干。率性的我，了无烦恼的我，其乐融融的我，才是真正本真的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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